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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孟山:《当代中国新闻观察与评论》

作者: 869 发布时间:2015-03-25

作者自序

书的前面没有序,好像少了点什么,所以,还是得交代几句。原想请人写,后来想想还是算了,本就是自娱自乐的自选集,还是不要麻烦别人了。

这个集子的起点放在2004年,是因为那年开始,我开始了职业化评论写作。所谓职业化写作,无非就是开始靠着这个谋稻粮。虽然在此之前也写过评论,还发表过诗歌、散文与小说,但都不是常规化的,都是兴之所至,随性而写。稿件投出去,被发表了,没有狂喜,不被发表,也没有多么不高兴。

不过,在作品被发表的事情上,也不是从没有过狂喜,只是时间略有久远。

那是在1993年,《中国少年报》发了我的一小篇文字,还配上了照片。至今记得清晰,收到报纸的刹那间,确是狂喜!天真地以为,自己距离作家的梦不远了。后来的事情,就是,到现在我也没成为作家。但是,确有让我欢喜的事情,那就是,受了那次刺激,到了高中,继续投稿,又发表了些东西,现在看来,既有无病呻吟的散文,也有矫揉造作的诗歌,还有无中生有的小说。不过,在当时,那是相当高兴,以至于高兴得办起了文学社,社长与主编一身兼。至今清晰记得,文学社的刊物是个手抄杂志,在蜡纸上用蜡笔不辞辛苦地刻写青春期的各种情感,有我的,也有许多其他人的。手抄杂志名叫《荒火》,是我的同桌给起的名字,大概是“文学荒原燎起一把火”的意思。这把《荒火》,一直烧到大学结束。唯一的区别在于,读大学时办《荒火》,不用蜡笔,改用铅印了。

随着年龄增长,读大学期间,越来越没兴趣写虚构类作品,越来越关注国家与社会。这个兴趣的转变,我无法确定是哪一年发生的。能够确定的是,大学毕业之后,除了看过一点贾平凹的小说,别的基本没看过。曾经热爱的散文,也基本不看了。诗歌偶尔浏览,但真的找不回彼时的感觉了。阅读兴趣完全转向。大学期间看的多是哲学与政治,毕业之后看的多是社会、经济与历史。我惊讶地发现,在当下转型中国的丰富实践中,以及过去中国的历史演进中,有很多内容比小说更精彩、更离奇、更荒诞。

开始认真写作评论的时间,大概在2003年左右。从零散的业余投稿,到常规的职业写作,就这样,评论写作逐渐成为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。在日报工作的几年里,每周一到周五,几乎每天都要写一篇评论。万幸的是,我没感到厌烦。在我看来,这是人生难得的乐趣:既能从事乐意的工作,也能拿到生活的薪水。虽然现在我没觉得自己不年轻,但是那时候更年轻,对评论写作的兴趣超级高,精力也极旺盛。从傍晚确定选题,到晚饭后开始写作,然后编稿、发版、校对、付印,每天忙到晚上12点甚至更晚,一点也不觉得累。午夜从报社下班之后,经常满是兴奋,跟朋友出去夜宵、小酌,复习、评论一番刚做完的工作,一直折腾到两三点钟才休息。

于我,这是一段美好的时光。

2009年博士毕业后,我又重新回到大学教书,续接起原来辞掉的教职,虽然所在大学有了区别,却也意味着重新回到了2000年教书的原点。相较于在媒体工作时的热火朝天,大学里稍显安静。大学里的工作,没有上下班界限,每天都好像在放假,但每天都无法不工作,始终没有清空大脑安静下来的时候。即使如此,我还是经常会想起在媒体全职工作的时光,它虽然只过去了不长时间,我却经常怀念它。为了让这种怀念有个寄托,我决定选点写过的评论,出个集子,留给自己做个纪念。有这想法的时候,是2012年,当时整理好了文稿,准备出版。但是,由于那年要去美国访学,忙许多杂七杂八的事情,不经意就搁置了下来。不想,竟然很快过去了两年多。自责懒惰的同时,也感慨时光如白驹过隙。

回看自己写过的评论,有些依然喜欢,依然认为过得去,偶尔还会惊诧于当年能有这样那样的深刻,我现在的观点跟当时一样;有些有点不喜欢了,我现在的看法与当时有不小的差别,甚至觉得当年怎么会有这样那样的幼稚。但是,我觉得没必要修改了,无论是否喜欢,都属于过去,属于过去的自己的作品。当年的自己,就是那样的认识水平,当年的作品,就是那样的看法。十年的时间,有太多东西已经变化,这个世界,这个社会,还有自己以及自己的看法,都在变。既然是为了纪念那段快乐的时光,也就没必要刻意去粉饰,保留它原有的本色,是对自己与作品的基本尊重:我喜不喜欢,它都在那里。